“当初你抱着哭的死去活来的人,现在已经再也想不起姓名;当初怎样也舍不得收起的留言薄,在一次次的搬家中也不知丢在了哪里。你愈渐地封锁起自己,尽一切努力躲开身外的无谓瓜葛,探头探尾的生活里只有自我和自我前程,也并不认为这样的包裹是可怜。”
夕爷: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
于是在某个我们认为的成熟时刻,会做出一副冷静沉默的态度,作为对懵懂青春时期玩世不恭与盛气凌人的剥离。对所有争议的事物报以微笑,对天气新闻保持沉默,对政经时事保持沉默,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孩子保持沉默,对不了解的言辞保持沉默。知道很多事情,再多的努力也无法改变分毫。成熟以后才能懂得的静默力量,却让人从此变得如此不善言语。再也写不出那样深沉而真挚的文字,再也没有时间积淀一份纯朴的心情,甚至丢掉了从前多么令人振奋的骨灰级的爱好。每一天的忙碌与成就,都仿佛人生有新的改变,实则自己与自己抗衡斗争而已。
生命的时光越来越短,能真正进入心里的人越来越少。曾经根深驻扎的,也慢慢剥离了根系,浮出了属于你的生活轨迹。在某次习惯性的告别之后,就真的再也不见,再无任何交集。
越来越懂得珍惜起身边的人,那些为了你甘愿停下脚步陪伴的人。或者,我们终其一生寻找的,不过是那个最终甘愿为你停下的人。面对这样的感动,每每却要变得如此怯怯而不安,非要借助什么外力来表达。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顺境或逆境,无一例外地怀着微小而温润的善意。只有年岁愈长,才能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善良于生活所赋予的良知。也许自己真的是不适合争夺,只是坐在世界的边缘,像一个老人一样吟诵着世间的苍凉与美好就足够。
我执意要反复引赘的一句话,沈从文于他的《从文家书》里这般对他的毕生挚爱张兆和袒露心扉。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一个思想纯熟的男人比一个荷包鼓胀的男人更对我的脾胃,要不说我爱钱,却也不是完完全全只爱钱的。如今,早已不是女人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反观,男子无财便缺德。中唐以来,礼崩乐坏,古时姻缘只配才貌相当,浪荡子,破落户,穷书生皆有人肯跟,大抵是那时候的人敢冒险。而立之前,任你如何嬉笑怒骂,疯癫痴狂,一句“人不痴狂枉少年”便可化解一切;而这之后,责任二字便如山在肩,时间从此糟蹋不起了。不知尚有几多光阴耍得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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