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いがもしも叶うなら 今すぐ君のもとへ
出来ないことはもう何もない すべてかけて抱きしめてみせるよ”
(假使愿望能够实现 我想立即到你的身边
如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了 我会赌上一切 紧紧的拥抱你)
——《One more time, one more chance》
秒速5センチメートル (秒速五厘米)
和这班人熟起来,也不过这个暑假的事。令人惊奇的合拍,恐怕只有笃信的星座可以给出令人信服的解答。小光和我属水瓶,时选和森哥是射手,还有QQ,金昊,海马,简直无敌了自由组合,把艺术家一样疯魔成活的乐子发挥到了极致。心血来潮,就到狭窄的琴房去泡两三个钟头,任钢琴口琴小提琴还是吉他,轻轻一起就对唱开自己的调调,不厌其烦,不胜其乐;去影院看《康州驱魔实录》过鬼片的瘾,结果没出半小时邻座哥们的胳臂就被我掐得青中带紫五彩斑斓;四个人窝在小黄凌乱的房间里,一声不响地看完了秒速,沉默之际,森哥应景地弹起《Truth》,无言的悲伤被旋律渲染扩大,唯一的女生终于崩盘一样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拾,愁楚,再也顾不上容颜。
我说,面对那些见识过自己哭泣的人,我是无须伪装的。屈指可数的知己,你们懂得就行了,所谓的坚强有时不过是阅历对生活撒的谎罢了,谁人心里没有个柔软的角落?
从见面SAY HI到每天问候“饭否”,每晚一起练琴一起看一部电影,我必须承认,自己对这样朝夕相处的习惯开始有了依赖。而内心里我是明晰的,就在依赖被生产的那一瞬间恐惧也将相伴而来。毕竟,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终有一天我们也可能用忘却来取代彼此的纪念。看看这正在匆匆而去的时光,有多少身影正在擦身而过,有多少已被尘封。
比如初恋,比如暗恋。
出离简单的纯美。甜蜜,拥吻,无法抗拒的痛感,一切来得那样真实,以至于往后的岁月都笼罩着凉薄。太多话没有说来不及说不知怎么说,我们早已负罪累累,内伤太重。One more time,当列车飞驰而过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原来,早已没有one more chance在原地等候。
电影里的主人公,纵使迟到了几个钟头,仍可以和心爱的女孩儿并肩坐着分享便当,俩人在大雪纷飞空无声响的小世界里说着不相关的话,自然得好像从没有一天分开过。这几乎,要类似爱情了吧,对么?真爱的感受向来是贪婪的,横亘在面前的时空才显得那样巨大。仰望天空,写着发不出去的信息,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仿佛迷恋着前生的注视,要经历多少时光,才能望穿身后那遥不可及的远方?可是……
——“即便如此,也许在明天、后天,甚至是更久远的将来,我依旧会无可救药的喜欢着他吧。”
回忆是有力量的,我以为,只有懂得爱的人才会因着无法挽留却不忍碰触的物是人非而加倍心疼。“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一句夜夜在心中响起。或许,初见是爱情留下的最美丽的谎言,只有明了之后,那暗夜里疲惫的灵魂才可回家。以后呢?在周遭满是自顾自的喧嚣里,我们是不是从此欠下了一点信仰。
小光来信告诉我,当时间和耐心都变为一种奢侈的时候,人们恐怕也只能用星座来了解彼此。莫要悲伤。祝,一切安好。
于是我蓦地记起那个突降雷阵雨的日子,是谁调侃着打来电话问我带伞了没有;记起谁陪我修电脑吃糖水坐在屋顶的边缘晃着脚丫讲故事,在飞机上让我枕着他的肩;记起谁喜欢上课传纸条下五子棋,在下课之前偷偷冲出教室去食堂帮我打饭,嘴里还念叨着不要蘑菇要茄子;记起谁翘掉晚自习带我去散步,在月亮当空的操场中央第一次吻了我……
是的时间的流逝就是这么不留痕迹,曾经月光下形影相伴的彼此,慢慢地在对影三人的寂寥里失去勾连。是谁说,爱用来遗忘?越是挣扎着,回去的路越是变得遥不可及。尔后,当所有的过往如潮水般蜂拥而至时我终于明白,或许时间的命题恰在于,那些不断缅怀唯恐遗失的画面,只有在彻底沦为记忆被从容放下之后,才更彰显美好的轮廓吧。
便见他情丝如锦,灿若烟花。
便见她明眸如水,浅笑嫣然。